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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非洲:安哥拉的故事

时间:2015-04-24 08:37:38   作者:   来源:中工网-工人日报

3月一个炎热的上午,记者来到了位于安哥拉中西部本格拉省的洛比托车站。

这里是本格拉铁路的起点站,也是通向港口的枢纽站。中国人建设的富有地方特色的车站明亮、整洁、现代,用安哥拉国旗颜色—红、黑、黄三色装饰的列车也产自中国。

而与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邻近的楼房上内战时留下的弹坑,依然清晰可见。

两天后,记者来到安哥拉第二大城市—万博。这个昔日的殖民重地,在长达27年的内战中毁为一旦。

而如今,随着本格拉铁路的通车,万博火车站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许多当地乘客带着大包小裹正在候车,孩子们在周围跑来跑去,热情地向我们挥手。

本格拉铁路是继援建坦赞铁路之后,中国企业在海外修建的最长铁路。

横贯安哥拉全境的本格拉铁路,全长1344公里,西起洛比托,终点位于与刚果(金)接壤的边境重镇卢奥,将与安赞、坦赞铁路及周边国家铁路网接轨,实现南部非洲铁路的互联互通,形成大西洋与印度洋之间的国际铁路大通道,与“一带一路”连为一体。

今年2月14日是西方的情人节,安哥拉总统多斯·桑托斯为本格拉铁路全线通车庆典仪式剪彩。安哥拉、刚果(金)和赞比亚三国总统在机场以当地人的特殊礼仪,接见了本格拉铁路建设的功勋代表:刘峰、陈磊、马军峰。

中国建设者在远离祖国的非洲大陆克服语言不通、交通通讯不便、物资匮乏、气候不适、治安环境恶劣、施工现场地雷密布和疾病传染病等重重困难,用中企员工特有的忠诚和智慧,展示了中国技术和中国标准,让世界感受到了中国精神和中国力量。

“道路交通网正在改变着安哥拉的经济和社会状况”

当年为了本格拉铁路这个战后最为艰巨和浩大的工程,安哥拉曾向许多国家发出邀请。

参与竞标的美俄等四国,因报价高出中国公司的3~5倍和铁路沿线密布的地雷而退出。2004年,中国铁建二十局集团以EPC方式中标罗安达和本格拉铁路项目。

一个世纪前,葡萄牙人修建本格拉铁路,用了将近30年。

而仅仅历经7年多的艰苦施工,中国建设者就用42座桥梁和2011个涵洞,将横贯安哥拉中部的铁路重新连接起来。

2010年12月,全长488.9公里的罗安达铁路建成通车。2007年8月开工的本格拉铁路,则因金融危机曾停工3年,艰难时期,中国企业用信用感动了安哥拉政府。

中国的设计、施工和运营管理,得到安政府及外国同行认可。众多非洲国家代表团参访后,对其高性价比和工程质量给予肯定。

本格拉铁路设计时速90公里,规划年运送旅客400万人次,货物2000万吨。这表明平均有五分之一的安哥拉人每年要乘一次火车,全国平均每人有近一吨物资运送要由铁路来承担。

本格拉铁路局(CFB)行政委员会主席表示:“洛比托商业港口和卢奥边境之间的循环火车已有一个世纪的历史。铁路交通对于非洲联盟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他介绍说,之前洛比托和卢奥之间需要行驶两个星期的时间,农业产品很容易变质。随着火车的开行,如今可以更快地到达比耶、万博和本格拉的市场。人员的流动显得更加便捷。

当地主流媒体《安哥拉日报》则报道说:“道路交通网正在改变着安哥拉的经济和社会状况。”火车完善了交通供应,在内陆省份,特别是万博、比耶和莫西科,火车是一种结束经济萧条和人迹荒漠的基本工具。

年轻一代正在享受着火车带来的进步。如今的年轻人,开始返回到内陆他们父辈生活的地方。数以千计的家庭在战争中逃到了沿海的中心城市,现在也正在迁回他们的故乡。

“原来本格拉铁路沿线都是使用煤油灯,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了。” 本格拉铁路安四项目部卡马库巴分部机务队副队长吴学平向记者介绍说,当地现在交通方便了,市场也变大了,日用品丰富了,选择多了。

恶劣的环境没有阻挡住中国建设者的脚步

记者到安哥拉的时候,本格拉铁路已经通车1个月了,但位于首都罗安达的中国铁建二十局安哥拉公司总部,仍得自己用发电机发电,每天晚上都会停电。

“习惯了,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公司副总陈深林回忆说,“那个时候连电也没有。”

本格拉铁路修建过程中,治安比较乱,经常出现枪杀案。2008年陈深林去银行提款,被跟踪了,两台车夹住,当地的司机当过兵,找个机会跑了出来,车上被打了好多弹孔。

战后的安哥拉,公路损毁非常严重,很多都成了坑坑洼洼的弹坑路。“这里的公路只有6.4米,我们的大车有3米,错车很危险。2009年建设高峰的时候,4000多名中国建设者将近40%从事开车的工作。直到2011年罗安达铁路开通后才以铁路运输为主。” 陈深林说。

在万博省卡拉市卡棱卡县,记者见到了本格拉铁路第二项目部总经理李仕强。1959年出生的李仕强,参加工作38年,在安哥拉已经工作了8年,这是他干得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因为有心动过快的毛病,他是带着速效救心丸来的。

据联合国统计,战后的安哥拉埋有1000多万颗地雷,而这些没有引爆的地雷,许多就集中在本格拉铁路沿线。

根据中安双方协定,铁路每向前延伸一米,都要由安哥拉国家排雷局先行开道。但即便如此,中国施工队还是挖出了数百颗被漏排的地雷。

“这里是战争最胶着的地方,炸弹、地雷很多,地雷为了引爆炸药包,以加大威力。轨道上发现重型雷,比盘子还大,为了炸火车用。我从200米外看到,地雷炸开冲上气流有10米高,炸完有一米多深的坑。” 李仕强说。

尽管大家都格外小心,但触雷爆炸的事情仍然无法避免。

李仕强清楚地记得,2008年8月8日,1982年参加铁道兵的王权,在一次施工中因为轧到反坦克雷瞬间引爆,献出了年仅47岁的生命。“当他眼中的光渐渐消失时,眼睛仍努力往祖国故乡的方向看。”

王权的去世,让一起来安哥拉修建铁路的工友深受打击。

“我们采取一切措施保护安全。” 中国施工队成立了一个30人的安监小组,随时发现、报告地雷。后来也总结出了经验:车站、树林、桥头、大城市附近容易埋有地雷。“走路一定不能创新,一定要踏着别人的脚印。”施工前先上大型设备,“充其量把设备炸掉,但人员生命可以保住”。

最终,大家慢慢从阴霾中走出,夜以继日将落下的工期赶了回来。

陈深林10年间得过一次疟疾,“很幸运了,有的人得了五六次”。宽扎河大桥施工的时候,100多名中方员工,都得过疟疾。在靠近森林和洼地的钢钮卡车站,第一批9名建设者都感染上了疟疾,第二批3天也全军覆没,全都被感染。

“这种病在国内几乎已经绝迹,严重的话会有生命危险。”莫西科省有一个中国工人得了脑疟,必须在6小时内治疗。那里离罗安达1400公里,后来请求空军支援,坐军方直升机4个半小时到达罗安达,最终转危为安。

除了疟疾,还有血吸虫病。在本格拉铁路全线最偏僻、最艰苦的一处施工驻地,由于刚来安哥拉时,大家对此认识不足,又受到施工条件的限制,许多队员“入乡随俗”到当地小河里洗澡,800多名队员感染上血吸虫病。好在发现及时,通过治疗,都已明显好转。
 “疟疾并不可怕,还有各种奇怪的虫子。比如牛虻,会寄生在人身体上。” 陈深林说。工地上有鳄鱼、蟒蛇,全靠当地人提醒。还有工地发现过狮子,住在车上。

疾病,地雷,毒蛇,猛兽,恶劣的自然条件,动荡的社会局势,都没有阻挡住中国建设者的脚步,他们坚守的是责任,收获的是中非友谊。

本格拉铁路,不仅凝聚着建设者的艰辛和汗水,还有奉献和牺牲。十余年间,中国铁建二十局集团有5000多人次来到非洲从事铁路建设。他们中间的一些人为了铁路建设献出宝贵生命,永远长眠在了非洲大地,安哥拉总统决定为他们修建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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